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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章 骑士与凯旋

第十二章 骑士与凯旋

经过一路的行军,博尔克领着第三大队终于返回了城堡附近。此时伯爵查理早已派人摆开了迎接的架势,一路上被征召来的民众高声欢呼,散落在各处的花童们将手中的花瓣抛洒在第三大队行进的道路上,让他们一路走来遍地芬芳。

在道路的尽头,查理已经穿戴起整齐的贵族服饰,骑着高头大马在那里等候。他一看见博尔克的身影,并命令身后的军乐团开始奏乐,他自己则赶马上前,满脸堆笑地对博尔克说道:“恭喜您凯旋,一路上辛苦了。”

博尔克向他抚胸致意:“幸不辱命,那伙匪徒已经被击败,道路畅通无阻了。”

“好,好,好!您请跟我来。”伯爵大喜过望,他紧握在博尔克的手,邀请他一同进入城堡。

此时,正在中军的诺兰见到了查理的身影,神色有些复杂,直愣愣地盯着对方。

一旁的梅勒看到他这种表现,微笑着拉下了他的头盔,轻声说道:“别冲动,按计划行事。”

诺兰转醒过来,点了点头,然后沉默着跟随大部队进城。

等进了城堡,博尔克和梅勒他们借口休息,回到了原来的住房里。此时,诺兰被梅勒以贴身护卫的名义弄进了府邸。三人在房间里确认了计划的细节,然后梅勒将博尔克送给自己的短刀交给诺兰,嘱咐他接下来要提高警惕。

晚上,查理派人通知他们参加庆功宴。这一次宴会较之前更是丰盛,不但上了很多珍奇的食材,连席间的酒也都换成了昂贵的波兰多红酒,查理的心思不可谓不明显。酒过三巡,查理手下的军官基本都离席了,席间还剩两个男人谈论着征伐途中的一些趣事,显得兴致勃勃。而另一边的梅勒和凯特琳则兴致满满地听着,只是梅勒注意到了凯特琳脸上只有一层淡淡的喜悦,似乎并没有因为剿匪成功而感到高兴,反而是眉目中多了一些失望。

差不多是时候,梅勒心里想到。于是她趁着博尔克讲话的空隙,用脚踢了下他的小腿。

这边的博尔克立马反应过来,他放下酒杯,对查理和凯特琳说:“二位,其实这趟剿匪我还有个意外收获。”

“哦,难道是什么稀罕物件吗?”查理用餐巾抹了嘴,不以为意道。

博尔克摇摇头,看着凯特琳说道:“我找到了一个人。”

凯特琳见他这副模样,眼里突然放出了光,有些难以置信地发问:“您,您说的是……”她这激动的语气自然也引起了查理的注意,他的脸色有些变化,转瞬间闪过一丝阴沉。

“我去将他带进来吧。”梅勒起身向查理和凯特琳行礼,然后出门带进来一个带着头盔的矮个骑兵。她在对方身边耳语几句,就见那人将头盔缓缓取下,露出了诺兰的脸。

“妈妈!”诺兰有些激动地看着凯特琳,他发现母亲比之前看上去憔悴了许多,姣好的面容因为长期的忧虑失去了几分颜色,他不禁有些心疼。

凯特琳被他这一声叫的有些发愣,然后倏然起身朝前走了几步,又像怕戳破了幻想似得地呆立在原地。她伸出手,隔空抚摸着诺兰的轮廓,喃喃地说道:“真的是你吗,诺兰?”

“妈妈,是我,我回来了。”诺兰见到母亲的反应,再也耐不住性子,跑上前跪在她的脚下。

直到这时,凯特琳才发出一声呜咽,她泪流满面地蹲在诺兰面前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,然后用手不停地抚摸着诺兰的头和后背,轻声说道: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
“妈,我回来了。”诺兰的眼泪也止不住往下落。

梅勒就这样立在一旁,静静地守着两个泪人。

一旁的查理见两人相认,也立马起身,快步奔向他们。他并没有打扰母子俩,而是一脸庆幸地在一旁大声喊道:“圣光在上,哥哥,你看到了吗?诺兰回来了,我总算没有辜负对您的承诺,真是圣光保佑啊!”他张开双臂朝天,脸上满是喜悦的表情。

然后他对博尔克和梅勒鞠躬致意:“感谢您二位出手相助,我们加洛斯家族才有幸能保住这血脉后裔。”

博尔克赶上来扶起他,摆摆手说道:“这是我们应当做,伯爵大人不必如此。”

查理就势起来,又对博尔克说了些奉承的话。随后转过头,俯下身低声劝慰喜极而泣的母子俩。

这场宴会最终在一种伤感和喜悦的氛围中结束。伯爵在送凯特琳母子回房间后,借口自己还有事处理,也离开了餐厅,而梅勒和博尔克稍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
“呼——”今天博尔克并没有喝醉,有些微醺的他脸上露着笑容,仰躺在房内的沙发上。

“看来伯爵和凯特琳夫人都对诺兰能回来感到高兴。”他说着,有些庆幸。

“是啊,当然高兴了。”梅勒脱去鞋袜坐在床上,“一边是母子之情,另一边是什么我就不好说了。”她的语气一如既往有些刺耳。

“梅勒,”博尔克爬起身来,有些不解地看着床上双手抱腿的梅勒,“为什么你对于伯爵有那么大的敌意呢?也许那只是一场误会。”

梅勒朝他瞥了一眼,眼中露出些羡慕,随后便回复到平常样子。她淡淡地说道:“你就当是女人的直觉吧。反正接下来几天他如果没其他动作的话,那就算我看走眼了。”

“好啦,睡吧,你记得别打呼噜!”梅勒将毛毯抛给博尔克,并不再理会他,钻进了被窝里。

“恩?我会打呼噜吗?”博尔克伸手接过毛毯,挠着头想了一会,也就做罢了。他将那毛毯一卷,面朝沙发沉沉睡去。

房间里静悄悄的,窗外月光温柔地照映在梳妆台上,只有二人的呼吸声时不时响起。

片刻后,梅勒悄然起身。她披好斗篷,穿好鞋袜,轻轻地推门而出。这一次她不是为了逃跑,而是想更进一步确认伯爵查理的意图。她先是小心地探查了书房附近,发现查理并没在这一块。然后她又在各个对方常去的房间蹲点,也一无所获。

这时,一个想法在她脑海里出现。

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那个地方。”梅勒低声说道,有些责怪自己考虑不周。

当她走过一个拐角,即将抵挡诺兰的房间时,眼尖的她一下子就发现了诺兰的房门前站着个一身黑衣的人影。看那体型,像是查理,只是这套衣服她并未见过对方穿过。

那黑影定定地站在诺兰门外,许久没有动作。当梅勒都快把他当做雕像时,他却突然伸手按在了诺兰的房门上,好像要推门而入。然而他的手在微微使劲之后便停了下来,反而将脑袋贴了上去好像在听些什么。

“.…..今……放……”他似乎说了些什么,然而梅勒只能听到飘过来的只言片语。

当她还想细听时,那黑影突然转过身来,看向梅勒所在的拐角。他这一下转头有点吓到了梅勒,她赶忙缩回墙后,心脏剧烈地跳动着,背后也渗出一层冷汗。

被发现了?梅勒有些不安地想到,她摸索着,开始慢慢后退。然而等了一会,她却听到脚步声在远离她而去。

呼——梅勒慢慢地舒气,心里稍微平复下来。她回想起刚刚黑影转过来的瞬间,她其实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脸,但是隐约感觉到一股气息。现在细想之下,她对那股气息有些怀疑:

“不会吧?我怎么感觉到一些次元的气息,是我的错觉吗?”梅勒将指头伸到嘴里轻咬着,仔细回忆着刚刚那个短暂的瞬间。

希望是我的错觉吧。如果真是次元的气息,那事情就麻烦了。梅勒的心里泛起一丝不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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